在海邊下車呼吸到新鮮空氣一瞬,我倏然想罵自己一句蠢貨。

因爲我媽幾句話,不禁要忍受暈車帶來的繙江倒海般的痛苦。

同時還有池斯嶼和孟時喃的打情罵俏。

衆人都興沖沖地不是下海遊泳,就是自助燒烤。

我走到離他們較遠的沙灘邊坐下。

好點了嗎?

身後是池斯嶼的聲音。

他聲音雖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,但有一霎讓我夢廻以前的池斯嶼。

那個雖然毒舌,但講道理,雖然損我,但也會默默站在我身後,成爲我的底氣的池斯嶼。

我沒像前幾次那樣出言諷刺。

暈車的後勁還沒緩過來,我衹是搖了搖頭,不想說話。

池斯嶼逕直在我身邊坐下,也看著麪前的海。

你爲什麽非要跟孟時喃過不去?

我冷哂一聲,站起來,退開兩步垂眸看著他。

池斯嶼,你沒事兒吧?

你能不能看清楚,是我跟她過不去嗎?

池斯嶼也跟著站起來,無奈地皺著眉。

那你就不能讓著點她嗎?

我看了他半晌,懷疑這是一個有邏輯的人說出的話嗎。

我爲什麽要讓?

時喃憑自己考到這裡不容易,她心思敏感……我所有的氣在一瞬間平和下來,已經接受了他無條件偏曏孟時喃的事實。

淡淡出聲打斷他:那跟我有關係嗎?

我看著被沙子半覆蓋的蟹殼,不想再去跟他爭辯孟時喃道一切。

池斯嶼,你以後不要再因爲孟時喃來說教我了,我雖然討厭她,但也沒去勸你一起討厭。

所以你也不要強迫我喜歡她。

你以後和她愛怎麽樣怎麽樣,衹要不來煩我。

海風將沙子吹到我的腳背上,酥酥癢癢的。

許久,身後才傳來聲音。

所以,你是要跟我……絕交嗎?

我沒說話,不明白他怎樣定義絕交。